噗噗

人生到处知何似,每逢清梦且嬉游。

Who the hell is hero?(41)

如果巴基像史蒂夫说的那样了解女人的话,那他就应该知道,当一个女人义正严辞的对你说“你可以相信我”的时候,你就要加强警惕了,因为通常,她们真正值得信任的时候,她们什么也不会多说,就像娜塔沙揍人的时候一样,绝无二话。

但是显然,巴基并不了解这一点。

“我有点儿担心了,我说姑娘,你能别再用剪刀戳我的耳朵了吗?”无所畏惧的冬日战士战战兢兢的举手提问,“还有,能劳驾告诉我这是你第几次给人剪头发吗?”

“这是安全剪刀,我保证等我完成后你的耳朵一定还完完整整的长在脑袋上。”娜塔沙弯下腰来,神情专注的修剪巴基耳朵后面的一丛卷毛,“不怕告诉你,这是第一次,荣幸吗?”

“荣幸极了。”感受到对方温热却充满威胁的气息,巴基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你明明说你很擅长……”

娜塔沙努了努嘴,“我猜我很擅长,我向来对需要使用利器的活计十分擅长。”

娜塔沙一手握着剪刀,一手按着巴基的肩膀,一来不让他乱动,二来也稳住自己,她确实把理发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当然也存在这些该死的卷毛在故意为难她的可能性,而事实就是,她握着剪刀的手不管是出于紧张还是急躁,在微微的发抖,她不得不尽可能的贴近她想要除掉的目标——那些毛儿!然而不知不觉间,他们——她与巴基,所构成的画面,就叫善于平面取景的业余艺术爱好者史蒂夫觉得有些碍眼睛了。

“我说,其实我就可以帮你剪。”史蒂夫心虚的表示。

巴基不留情面的扔给他一个嘲讽的白眼,“得了吧,伙计,我还能不知道你吗?你也就只会给人剃'新兵头',就算是英俊到我这种程度的脸,也不一定能撑得住那样的造型。“

“那你就能撑得住娜塔沙弄出的造型?”史蒂夫不服气的问。

巴基顿了一下,转头问克林克,“我该要照照镜子吗?”

克林特撇着嘴摇了下头,目光里充满同情,“还是别了。”

就在巴基决定逃跑的瞬间,娜塔沙又拧着耳朵将她拽了回来,“有始有终,我的战士。”

幸好情况没有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在娜塔沙挫败得恨不能将巴基的脑袋拧下来的那一刻,一直沉默围观的旺达适时的走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直没有想到我,我不能保证自己的技术有多好,但我至少曾经给人剪过头发,并且从没有耽误他撩妹耍帅。”

大家当然清楚那个人是谁,于是全都体贴的保持了沉默,只有克林特挠了挠脑袋表示,或许旺达也可以帮自己剪个头。

娜塔沙倒了杯咖啡坐到班纳身边,少见的轻声细语,“很遗憾,亲爱的,距离我能够亲自帮你理发,大概还需要十个牺牲者……”

即便已经听过成百上千次的“亲爱的”,班纳还是条件反射的红了耳朵,他力图镇定的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同娜塔沙碰了一下,微笑道,“我会一直期待着。”

史蒂夫注意到娜塔沙脸上连锁反应般出现的,与她原本的气质背道而驰的羞赧,暗自反省方才心里的那点儿芥蒂,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实际上,他同巴基曾在闲聊时说起过这两个人,史蒂夫一直没弄明白娜塔沙是怎么跟班纳走到一块儿去的,巴基却说当他开始真正认识班纳的时候,就发现这其实很好理解。

“那个姑娘打从记事起就一个人走在又黑又冷的雪夜里,几乎,她遇见的所有男人都像一团火焰,靠近时可以温暖她,再近时却会烫伤她,而且凡是火焰,都总有把自己烧光的一天……然后班纳出现了,这个男人很柔软,甚至无助,他就像一张毯子,他无法自己温暖自己,可当娜塔沙将他拿起,裹到身上,他却能带给她心理上的安全和慰藉,并且,他们还能一起慢慢的暖起来了……“

十几分钟之后,巴基在深色的漆面光亮的柜门前摇摆着脑袋欣赏他被旺达挽救回来的清爽利落的新发型。

“嘿!我得说,超乎想象!干得漂亮小丫头!”巴基扬起手掌跟旺达对了个“five”。

“嗯哼,你的头型很不错,短发看起来更精神些,适合夏天。”旺达骄傲的扬了扬下巴,“你最好去冲个澡,没有人剪发时不罩围布的,这是常识!还有,不许再叫我小丫头!“

“噢,对啊,我忘了围布!提醒我以后得多重视你的建议。”巴基看了看地面上的碎头发,正想找史蒂夫帮忙打扫,托尼就先一步将扫地机器人踹了过来,于是他又盯着这个兢兢业业工作的小家伙看了一会儿,再一次感叹,“了不起的发明!”

“你刚刚真的吓到他了。“直到巴基远离大厅,克林特才调侃起娜塔沙,”当你的剪刀戳到他的颈动脉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会跳起来。“

”没有那么夸张。“史蒂夫替巴基反驳道,”他早就熬过了草木皆兵的阶段,他一直表现得很好。“

”只是表现的。“山姆不得不站在克林特那一边,”而且对象是他足够信任的娜塔沙和旺达,如果他有自信在手持利器的陌生人面前不反应过度,那么纽约城里有的是优秀的造型师供他选择。“

”你当真觉得这不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吗?“不得了的,托尼在内战之后第一次挑起眉毛瞪向史蒂夫,“作为他的爱人,你可以更称职些!”

“我知道,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史蒂夫习惯性的同托尼僵持了一会儿之后,轻轻叹了口气,”我不否认他的变化,也从未指望作为冬兵的七十多年时光在他身上不留一丝痕迹,但你们说的这些,这种完全不把困扰自己的问题表现出来的毛病,我可以十分肯定,当年的巴基就是这样……“

大家纷纷变换原本闲适的姿态,郑重的面对史蒂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好吧,举个最明显的例子,当年我在德军战俘营里一间实验室的实验台上找到他,他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以为你应该更小点儿',然后就二话不说跟着我往外跑,当然那会儿时间紧迫,但我听到的第二句话是'你疼吗?'”

“不是'谢天谢地你来了,我以为我没救了',也不是'你想象不到我遭遇了什么'……”克林特绘声绘色的表演完,接着严肃的点了点头,“他不会开口寻求安慰,也不寻求宽恕,哪怕他知道有的是人愿意安慰他宽恕他……哈,这可真够爷们儿的!”

史蒂夫摇头苦笑,“甚至他越是怕什么,就越会去挑战什么,他明明从小就有点儿怕高,却一定要我陪他坐云霄飞车,还要去大峡谷……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

“他确实掩藏的很好。”旺达说,“大概是你们都有职业病的缘故,反正我没察觉出巴基有什么问题,将令人难过的事情掩埋起来,只记住美好的部分,然后将眼光看向未来,这不好吗?”

“不,这很好。”班纳回答旺达,“只是作为关心他的朋友,我们都希望能得到他更多的依赖。”

史蒂夫不能更同意了,”这大概跟我们出生的时代,还有他长兄的身份有关……但如果谁能帮忙改变这个情况,我一定会很感激他,要知道,我真的对此无能为力了,在他的心目中我大概永远也脱离不了十六岁时的形象,换句话说,我是他潜意识里就认定了要维护的对象,而不是可以依赖的……“

“即便你已经是美国队长了?”

“即便我成为宇宙队长。”

“这么说来……“娜塔沙突然含糊的说,”会诉苦的反而是冬日战士……”

“什么?”史蒂夫震惊得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

“咳。”面对众人探寻的眼神,娜塔沙清了清嗓子,“好吧,首先你们得注意,那个时候我才十几岁,而冬日……算了啦,总之那个时候我很迷恋他,他救了我一命,接着遵照后续的指令,他要将我安全的送往一个地方,一路上我们基本都是风餐露宿,天气总是很冷,尤其是深夜的时候,他却一直与我保持着距离,于是有一天晚上,我以为他睡着了,就偷偷钻进了他怀里……”

“意图勾引。”克林特说。

“并不是。”娜塔沙反驳的同时将手里的空杯子朝克林特的脸上扔去,顿了顿,才继续说,“他睁开了眼睛,毫无睡意,然后低头看向我,他很平静,而我确实有点儿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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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亚:“我有点儿冷,你不冷吗?“

冬日战士:“当你连骨髓都结成冰碴儿的时候,反倒是温暖才会令你刺痛。”

娜塔莉亚扬起头,她鼓起勇气,伸出温热的舌尖在冬日战士苍白干裂的嘴唇上舔了几下。

娜塔莉亚:“你疼吗?”

男人沉郁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光,像是有什么碎片状的东西在其中突然浮起,又缓缓沉落。

冬日战士:“Alw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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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聊什么呢?”

巴基回到大厅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出气氛说不出的古怪,尤其是娜塔沙躲闪的眼神,班纳乍红乍白的脸色,还有史蒂夫的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克林特朝他吹了声口哨,附加一个暧昧的可怕的令他想吐的眨眼。

“你的罗曼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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